去找区领导汇报。
尽管萧何吏已经适应了这种被视而不见,也习惯了乔局长高高在上的严肃与冷漠,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懊恼,既懊恼自己没有适时的送上问好,更懊恼自己以前天天早来干活倒没被乔局长碰到几次,可这第一次迟到就被碰上了,尽管只有五分钟。
“哎,那个谁......”转身刚要上楼,身后传来一个莹润但不失威严的声音。
这是乔局长对他的标准称呼,尽管次数也并不多。萧何吏忙不迭地转过身应道:“局长.......”
“一会让叶秋把材料给老刁。”乔玉莹局长的声音毫无感情,一边说着一边回身,话音落下的时候,已经转向主楼而去了。
萧何吏呆立了几秒,转身上楼了。尽管有些懊恼,但脚步却变得轻快了许多。毕竟,这半年来,乔玉莹局长跟他说话,一个月恐怕不会超过两次,还经常是“哎,那个谁,你叫某某过来一趟。”以前乔局长偶尔早来单位,碰到正在拖走廊的萧何吏,哪怕只是幅度很小的微微点下头,鼻子里很小声“嗯”一声,也足以让他心中暗自喜悦一阵。
上了二楼,走廊非常干净,比他平时打扫的还要干净,萧何吏不用猜就知道是段文胜打扫的。拖走廊这种事,温叶秋很少干,干也是应付式的,拿拖把的姿势就不像干这种粗活的人。至于陈玉麒,更不可能,他是不屑干,最多收拾收拾办公室里,至于走廊,那跟他没半点关系,更何况最近他一直在乡里帮着搞反季节蔬菜大棚,一个月倒有二十天不在单位。
进到综合科,更是桌明几净。萧何吏扫了一眼,见只有段文胜一人,便问道“叶秋呢?”
段文胜抬起头,淡淡地笑笑说:“没见呢。”
很久以后,萧何吏才弄明白“没见”和“没来”的区别艺术,很多事都是如此,模糊一点,留点空间,对人对己都好。
萧何吏拿起电话,原汁原味地给温叶秋发了个传呼:局长让你把材料给老刁。刚把电话放下,陈玉麒推门进来了,脸色依旧苍白。
“稀啊。”萧何吏开玩笑道。
陈玉麒很清瘦,面色有些苍白,神情总是冷冷的,有些清高傲气的样子,他也是综合科四个人中唯一的干部子弟。尽管他父亲只是东州市旁边平原市下面一个偏远县的小部门一把手,对他目前的工作帮不上什么忙,但在经济上还是明显要比其他三个农村出身的要强很多,起码不用月底给家里汇钱。
“一会就走。”陈玉麒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旁低头整理今天下乡要用的登记表格。
不一会,温叶秋也到了,不过他并没有停留,取了份文件跟萧何吏打声招呼就走了,乔玉莹局长已经在楼下等他。温叶秋面色白皙,不胖但稍显圆润,性格柔和,说话也柔和,轻声细语,每次给萧何吏他们打传呼的时候都是显示为温女士。平时话极少,在综合科除了跟萧何吏说上几句外,与段文胜和陈玉麒几乎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。
温叶秋刚走,走廊里就传来了分管林业副局长苏银祥的声音:“文胜,走了!”
段文胜应了一声,拿起包出门跟苏银祥去市里开会了。
苏银祥副局长部队转业出身,嗓门大,还保留着一些军人作风,找人时很少去办公室,都是站在门口喊一嗓子。
过了一会,分管农业和蔬菜的李善才夹着包走了进来:“小陈,今天安排的哪个乡镇啊?”
陈玉麒头也没抬:“牧羊乡。”
“哦,那咱们现在走吧?”李善才局长人胖胖的,脸圆圆的,体型跟陈玉麒反差特别明显,他对部下说话永远是征询式的,而不是命令式的。
“好。”陈玉麒起身收拾了一下资料,转身对萧何吏说:“下乡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萧何吏点点头,脸上笑着,心里却有些难受。对他来说,一天最好的时光又过去了。今天剩下的,又空荡荡的综合科,又是孤零零的自己。尽管已经是常态,但萧何吏的心情还是瞬间再次感到失落。
综合科的四个年轻人,温叶秋不必说,天天跟着乔局长进进出出的,属于单位的红人。段文胜负责林业、水产,天天也是忙忙碌碌。加上他严格自律的表现,很多领导和同事都对他评价很高,就连轻易不表扬人的乔玉莹局长,也好几次在会上提到他。陈玉麒虽然性格清高傲气,与同事们相处的比较冷淡,但基本也顺风顺水,业务又精通,很受乡镇的欢迎,抢着邀请他去。分管局长李善才几乎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。而分管萧何吏的副局长赵逸云,却从来没给萧何吏安排过一次工作。
半年多来,萧何吏如果说还有点除了打扫卫生之外的工作,那就是办公室主任陆春晖偶尔给他安排点去参加个妇联、计生之类的会议,有次两个邻座的海派大姐还取笑他,毛都没长全,知道怎么计划吗?弄得他面红耳赤的。这些会议只需带着耳朵去就可以了,也没有什么具体任务。第一次开会回来萧何吏还想跟陆春晖汇报一下会议内容,结果陆春晖摆摆手说不用理他们那些吊事。
整个综合科,除了萧何吏,每个人都像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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